十年前,ㄜ,應該有十年吧,春末夏初,也就是五、六月的時候,常常聽竇唯的黑夢。
好像有一點點成熟、但其實更多延續高中青澀害羞又倔強必須對世界武裝起自己的那個時候。
剛進大學,幾乎徹底脫離管束這回事。跟著所謂的「另類菁英」聽了許多六零年代的搖滾樂,以及更多常常不知道在演什麼的電影。在很久以及很長的一段以後,以為這些音樂電影不過是人生中的過往雲煙,堅定地相信是這樣沒錯。豈料在更久以及更長且頻率越來越高的持續至今,才發現那些亂七八糟的音樂像是在身體種了根,會在偶然的某段時間空間中探出頭望望。至於那亂七八糟的電影,常常以一幕幕畫面的形式浮出,夢中的那種。飄浮在空中的熱帶魚、獨自站在漸往水邊飄去的木拼船筏同時凝望岸邊無聲目送自己的家族們的阿桑、還有全片沒有一句對話只是兩個人不斷在樹林裡跑來跑去跑來跑去......
抽了非常非常多的煙;最後還和S拿空煙盒子在牆上黏貼成永遠飛不出小小社辦的大鳥。現在幾乎不抽了,除非情緒壓力大到需要立即舒緩的出口,否則甚至常常會壓制吞雲吐霧的慾望。有點怕,怕一抽會不自覺掉進沒有把握一定可以爬得起來的無底深淵。
酒也喝得非常多,因此發現自己的好酒量,以及能力範圍。其實不喜歡喝酒,嫌苦嫌辣,除非遇到頂極很順很順的高粱或威士忌;但喝酒常常喝的是氣氛,所以只要氣氛對、旁邊的人對,酒不要太苦太辣,否則一般連啤酒都不沾的(為什麼這麼多人愛喝啤酒呢?就效率來說非常不值得,喝了一堆脹肚外幾乎HIGH不起來)。
跟竇唯有什麼關係呢?
那年的四五六月,新竹每到晚上就下起似乎老天爺就這麼打算天荒地老下億萬個輩子的傾盆大雨。於是每到結束社團鬼混的凌晨時分,望著窗外嘩嘩啦啦的雨是回不去宿舍了。那當時常常放著竇唯的黑夢,望著漆黑夜裡的淅淅哩哩,雙眼紅腫腦袋發漲,一根根抽著煙,或沈默或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也從那個雨季結束起,人生開始有了算是很大很大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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