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月 05, 2009

懦弱的我

這篇是憶文。

去年歲末某天下班,照例信義路再走基隆路的固定路線,在信義路與莊敬路交口工地處,發現了這樣的燈飾:



不是太精緻的做工,讓人猜想並非什麼城市造景或街頭計畫等,不過也因此更顯此物與造此物之人的興味與情趣。拍下照片的當下是這麼想的。

隔幾天,在靠近101的另一處街頭施工處,也發現了類似的燈飾,而開始懷疑之前的惴想,不過是自己某種階級意識的自以為是罷了。

施工處裡頭搭有工寮,不論白天晚上,常常見到工人施工。如果這個造景跟工人之間的關係只是「擺在一起」,那麼這個饒富情趣的燈飾不過是另一個服務中產階級或現代性城市趣味的玩具罷了。

想到這,心裡其實有點難過。當然清楚,這樣的邏輯定會招致「為批判而批判」、「蒼白空洞」、「形式學術」的意見,這其實也是離開學校後更深刻體會到,也更小心與仔細思考、避免的;但就這個燈飾造景,還是不免得出這樣的結論。

不禁又想到大學時在某次與媽媽的爭執中,大喊「你們這些中產階級」,然後被我媽吼回「你還不是中產階級生的」。理論其實念的沒有很扎實,用詞可能不精準,甚至誤解曲解也不一定。但如果容我歪七扭八的嘗試靠近某種概念,對我而言,馬克斯主義,或同光譜中的其他社會主義、階級意識等,仍然覺得很有道理,很真實,很深刻。但是很辛苦,實踐上很辛苦。必須因此放棄很多物質與心理層次的舒服與安適,要處處時時跟自己「過不去」。我想我還不至於是「叛徒」,但卻真真確確,只是個,或至少仍是個,懦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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